《赌》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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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九龄看了手机半天，还是没有拨通王九龙的电话。
你爱搂几个姑娘就搂几个，关他张九龄什么事？
心里是这么想了，紧皱的眉头告诉他，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。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，心里憋得慌，也不知道找谁倾诉。想了半天才给何九华发了个信息。
何九华看了张九龄给自己发的信息以后才知道，破事儿都是成堆来的。刚刚安抚好老秦，尚九熙又跟自己闹小脾气，然后张九龄这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。他摇了摇头，谁叫自己是年龄最大的那个呢？
张九龄发完消息给何九华后，他就觉得自己做作了。不是演戏吗？究竟是谁入戏太深？
他摇了摇头，走出了房间，凌晨四点，死活睡不着，在冰箱里打开了一罐可乐，打开电视窝在沙发上就看了起来。电视里演了啥他肯定是不知道的，心烦意乱的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啥毛病。
“叮-”
张九龄吓了一跳。
“喂？您好？这，我这酒吧老板，您朋友喝醉了，您能来接一下子么？”
张九龄愣了愣神，看了看手机。上面的来电显示是“男朋友”。上次王九龙改的备注他自己一直都没改过了，这年头谁还会在意电话备注啊。张九龄说实话，他一开始是拒绝的，他不想看见王九龙…
“行，您告诉我地址…”
张九龄拿上车钥匙披了件外套，肩膀夹着手机就往外走。
他在意，他真的很在意王九龙在干什么，这么急的心情，他骗得了别人，骗不了自己。他暗暗地骂了自己一句，没出息。
车开到巷口就进不去了。张九龄随手把车一停就往巷子里跑，才看见那间不是很起眼的小清吧。按道理王九龙不应该在清吧啊。
张九龄一进门就看见王九龙趴在吧台上，脸都红到耳根儿了，隔老远张九龄都能感觉到那股子酒精味儿。
“王九龙？”
张九龄连喊带扒拉，王九龙都没啥反应，只是轻轻地呼吸着，对外界似乎没有感知。
“九龙！”
张九龄猛的一喊，把王九龙吓了一个激灵。他终于睁开了眼睛，睁开了一条缝。
“师哥…”
“你有病啊喝那么多酒？”
“师哥…回家说……”
王九龙艰难地抬起头，定睛看了看张九龄的脸，重影了好几层。
九龄架着王九龙就往车边儿走，好不容易把王九龙塞车里了，他又开始哼哼唧唧的。
“师哥…我可想你了……真的”
张九龄看了一眼副驾上的王九龙。他闭着眼睛，一股恍然隔世的感觉看着窗外，时不时还眨了眨眼睛，让自己清醒点。
“师哥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
张九龄心烦了。就王九龙醉成这样，他想问什么都问不出来。车上弥漫着一股酒精味，熏得张九龄头有点发胀。
“喝那么多酒干嘛…”
张九龄小声地嘀咕了一句，他也没指望王九龙会回答他。车窗外那种霓虹灯，闪的车里俩大老爷们眼睛都睁不开。张九龄心烦，王九龙迷糊，但偏偏就这尴尬的场面弄得张九龄有点心跳加速。
“烦了，就喝了。”
王九龙甩了甩头，酒精的影响好像扩大了他的听觉神经。
“喝吧，喝死切。”
张九龄说着打了档准备倒车，却被一只手摁住了。
“你耍什么酒f……”
张九龄话没说完，王九龙就用嘴堵上了他的嘴。
酒精味在张九龄脑子里炸开了，太阳穴发胀得在跳动，他总感觉到自己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。
大概十秒左右，王九龙起身了。睡眼朦胧地看着张九龄。
“怕了？演戏演全套，不然给识破了。”
王九龙一脸挑逗看着张九龄，他是喝懵了，但他记得张九龄，记得这个人不一样，记得他总跟自己强调只是演戏，记得他总是忍着那一股子冲动，记得……他不敢做的事，可以借酒精来完成。
“你是不是有病…”
“嗯？”
“王九龙，玩够了。”
“……什么？”
“我他妈说够了！老子不玩儿了！”
张九龄拍了一把方向盘，一声怒吼把王九龙震清醒了一半。灯光太暗了，王九龙看不清张九龄的脸，只能看到他的眼珠子泛着光，还能听见他喘着粗气。
“对不起啊，喝懵了。”
王九龙靠回了椅背上，闭上眼睛，好像，回想不起自己刚刚做了什么。
张九龄不说话，打上了档，直接开了回出租房。王九龙酒醒了一点了，他看着车窗外闪过的影子，看着窗里倒影着张九龄的脸，实在是想不到自己刚刚为什么会那样做。
是他说错话了吗？
到家了以后，张九龄撇下钥匙就冲进了房间里，咔一声把门锁上了。
王九龙挠了挠头，走到门前，敲了敲门。
“师哥……？”
“……”
张九龄没理他。
“对不起师哥……”
王九龙转身回到了自己房间，让黑暗把自己包围着，总算有点安慰了。
爱而不得原来是这个感觉。
张九龄躺在床上，捂着眼睛。
不敢爱原来是这个感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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